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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第 18 章

次日晚。

余安安自楼上走下时, 水晶灯的光又一次晃了她的眼。往年便是如此,每每这一日, 奶奶便会打开大厅所有的灯,也会重新布置。

楼下的舞曲正等她到来, 这时悠然响起。她下行的每一步似都踩在了节拍上, 掠夺走所有人的目光。而她一眼扫过,脸上维持着优雅妥帖的笑意。

这一次, 比她十八岁的成人礼还要隆重。

白慕阳坐于暗处, 低调的令人忽视他的身份, 却是站在庭院中的时延, 不止一次地抬手去看腕表上指针地转动, 额头越皱越紧。

女孩自高处缓缓走来, 如墨的长发打了大波浪落在一侧, 抹胸白色礼服衬出一盈而握的腰身。似乎妆容也重了些, 他瞧见她红色的唇微微抿着。

白慕阳头一次望见这样的她,仿佛一夕间完成了女孩到女人的蜕变。褪去那些清纯, 多了些诱人的妩媚妖娆。

他的手指蓦地收紧,差一点就站起身向她走去。

柳慈的话还停留在昨日。

她震惊过后,便是直接了断道:“安安却是从未与我提起你。”

而后,柳慈将准备好的请柬交给他。却也仅此而已。

余安安一走下来,便被人围住, 走在最前面的依然是许少康的母亲。她亲昵地伸手去握余安安的手,余安安不着痕迹地错开,并不想再给许少康一丝希望。

沈梅察觉余安安的抗拒, 赶紧给儿子使眼色,许少康原本眼底都是她,哪还用母亲示意,当即便是拿过一杯橙汁绅士地递到她手中,一面轻声叫了她的名字“安安”。

余安安错过他,取了另一杯:“今天我喝酒。”说罢,便是全然错过他,向着大厅中央走去。

在她下来之前,柳慈已然同众人说过,这一场晚宴的主题,并明确提及,希望自己的孙女有个好的归属。

而这一年的生日礼物,是那艘停在港口三层高的游轮。

余安安还未迈开几步,便有人站在她眼前,挡住去路。

她抬眼,男人狭长的眸子好似泛滥着桃花,唇边含笑,像是风流贵公子。她认得他,准确点说,是曾听过他的八卦新闻。

顾临,顾家的大少爷,但从不过问公司事宜,在圈子里最出名的就是又换了哪个女朋友。游游同她说起时,起先是断然看不上,后来追得林恒宇久了,就生出想要找一找这位顾家大少爷,然后同他讨教一番。

“讨教”余安安极是茫然。

“我听说,他谈过的女朋友无数,但从未有任何一个在分手后中伤他,甚至,几乎是每一个都巴望着和好。”游游煞有介事地垂着下颌,“我很想知道,他到底对那些女人做了什么。”

余安安扁扁嘴,不置可否。

游游继续眯着眼畅想:“这种所向披靡,该是多高的段位呀!”

“余小姐你好!”

一道沙哑性感的嗓音传来,余安安蓦地回过神,瞧见他微微躬身,以最标准的绅士礼仪向她伸出一只手,“不知是否有荣幸,请你跳一支舞”

余安安将手落在他的指尖,算是应下。

舞曲进行时,余安安接收到游游的眼色,一面提着步子,一面轻声与身前的男人道:“顾先生,我有个朋友想要认识你,不知道是否……”

“当然可以。”顾临笑着,应得利落,转而又是状似随意发问道,“只是没想到,余小姐还有做红娘的打算”

余安安看向一侧的游游,她的目光落在顾临身上,上上下下的打量。随后一个旋身的动作,顾临亦是望过去。

那女孩一双眼睛圆圆滚滚,脸蛋也是肉肉的,还带着些许婴儿肥。并不是他中意的类型。

余安安随即道:“不是红娘,只是我朋友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。”

“请教我”这个圈子里的人多半都有些来往。但也是长辈之间,他们小辈其实还是有各自的小圈子,顾临对这两个女孩都不熟识。

即便是同余安安这一支舞,也是秉着那么些好奇心才走上前来。

他以为余安安是城堡里的公主,今日见了,果然如此。好奇心褪去,便什么都不剩了。

“稍后她会问你。”

“也好。”顾临笑着应了,随后便是一个结尾的动作,女孩结结实实地撞到他的怀里。他倏然嗅见极干净温柔的味道,不同于所有香水的寡淡或是馥郁,似乎是女孩的体香。

他僵了不过半秒,迅速附和着动作,脑袋埋在她的颈间,若即若离。

而后下意识道:“余小姐,这身裙子其实不适合你。”白色柔软的布料包裹着纤薄的身形,女孩并非火辣的身材,却因着那漂亮的锁骨和修长白皙的脖颈,令人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。

余安安愣了下,他迅速松开她,“诱人犯罪。”

他说得正经,倒叫余安安一时没察觉这话的不礼貌来。

……

另一端,自两人在大厅中央翩然起舞时,一道炙热的眼光便穿过人群落在余安安身上。

白慕阳坐在角落里,一眨不眨地望着她,人群熙攘,唯有她在里面发着光,令他不受控。手指微微蜷起,轻扣着沙发的扶手,他暗暗琢磨着起身的时机,忽的听到几步远两个女人的对话。

他的听力一惯极好,那两人只觉得自个声音低,没有丝毫收敛。

“赵姐姐,你今天的香水味似乎有点浓了。”柔柔怯怯的嗓音率先响起,却是陡然激怒了另一位抹着艳丽妆容的女人。

参加柳奶奶的宴会,女士不许喷太过浓郁的香水,男士不许抽烟几乎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。然这些规矩,不过是因为余安安那个女人不能闻见刺激性味道。

“浓便浓了,这一晚上我都不会靠近她,你看她那个样子,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了”

“可不是么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,她原本就是个孤儿,要不是柳奶奶收养了她,她不定在哪个贫民窟活着呢。”

“哼!”女人愈是轻蔑,“我倒是要看看,她能好命到什么时候”说着,眼光便是直直地落在同余安安跳舞的男人身上。

这一眼望过去,每一眼都多一分痴迷。

看似柔弱的女人特意停顿了下,才颇为惋惜道:“不过我看,柳奶奶是真的宠安安,你看,顾家大少爷可是主动上前请她跳第一支舞,真是可惜了,顾少爷那么优秀的男人。”

“有什么好可惜的”女人冷哼,“顾临不过就是看着柳奶奶的面子,她余安安算什么东西,不过是捡来的野种。”说罢,便是蹬着高跟鞋走向顾临的方向。

这一支舞不会太长,下一曲,她希望和他共舞。

白慕阳眼见得两人一前一后离去,只瞳眸幽暗,却是并未有一丝举动。

这便是余安安可预见的未来。她仿佛一只自由自在飞翔的小鸟,万里无云无风无雨活了二十年。然而,这二十年的每一天,人们都在等待她的坠落。

然后一把火,将她燃尽。

一支舞过,顾临同余安安的那位朋友说了几句话,便是转向方才走过去的女人,他素来是不挑食,送上门来的自然不会拒绝。

尤其,这女人长相虽是不够,但身材极好。是他惯常最爱的那款,火辣丰腴。而且,她送上门来也不止一次。

只是这次,香气浓郁,突然令人不适。

……

余安安跳过一支舞,身体就有些疲倦了。这几天她睡得一直不好,这会儿稍有运动量,加上方才喝了几口酒,竟然有些犯困。

余安安径自走向一侧,准备坐下休息会儿,许少康偏又没眼力见的走到眼前,“安安!”他急促地叫着她的名字。

这几日,他的电话短信余安安通通不回,他们明明认识十几年,这会儿却似陌生人一般。

而母亲又一直在他耳边敲打,家中的生意出现了问题,若是不能搭上余安安,他们家的势头大约要落下一半。

许少康未曾管过家里的事,但母亲说得多了,他便是愈发确信,唯有余安安才会是他的妻子。

余安安预备错开他,偏偏许少康挡着去路。末了,她瞧着身旁没几个人,方才低声与他道:“今天之前卢颖找过我。”

许少康浑身一僵。

“她说她有了你的孩子,问我是不是没有真正回绝你。”

“不不……”许少康慌乱开口,偏又不知如何解释,“我不知道她会去找你。你信我,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,她来找你是我不对,我向你道歉,原本我喜欢你,无论如何都不该让她来找你,还问你这样的问题。安安,你一定要相信我,从小到大我……”

“许少康,”余安安阻断他,“我不在意那些东西。”

许少康立时舒了一口气,却是没完全松缓下来时,余安安又道:“我只是不在意你。”

“安安……”

“卢颖为你做了那么多,现在甚至不得不休学,即便是我一个旁观者都很心疼她,你真的就无动于衷吗”

无动于衷吗

其实是动容过的,要不然,也不会拖到这一天都没有开口说那一句狠心的话。

许少康僵在原地,眼睁睁看着女孩错过他,没有一丝力气伸手阻拦。

余安安眉眼微垂走向一侧的座椅,余光似乎扫过什么,她蓦地抬起头,便望见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向她款款走来。

除了他,仿佛其余所有都是虚无。

男人仍旧是白衬衣和黑色长裤,西服闲散地搭在手肘上。余安安一眨不眨地望着他,仿佛又望见星河万里。

直至他走至眼前,将外套搭在她的肩上,起身时刻意附着她的耳侧低低道:“你今天很漂亮。”

余安安眼中的欢喜几乎是遮不住,嗓音都是雀跃着:“你怎么来了”

白慕阳眉眼微微弯起:“昨天,我问你奶奶要了请柬,请她务必让我来一趟。”

“奶奶给了”这些天她一直刻意回避,甚至叫了游游来她家里,日夜督促着游游看书,也好转移注意力。可越是克制自己,就越是容易想起。

这时他出现在眼前,那巨大的欢喜再是无法欺骗自己。

“嗯,”白慕阳眨眼,“今天这么重要,我求奶奶一定要让我来。”

是他求的这可是变相的相亲。余安安耳根子微微发红,抿了抿唇,才看向他:“那你的家人介意你过来吗”

“嗯”白慕阳眉梢微挑。

“我才知道你是白氏集团的董事长,我以为……”余安安下意识咬了咬唇,想着他既然能够出现,多半奶奶是对他没意见的,也不知道他的家人是怎样想的。她并不想牵扯到上辈人的恩怨中,因为无论如何,她都会坚定地站在奶奶身边。

游游说过的及时止损,她以为极有道理。尤其喜欢许少康的那个女孩子,她为许少康所做的一切,单单是她听人讲述,就觉得又是可怜又是不可思议。

一个人为着另一个人,怎么能不顾一切到那种程度

游游说:“当你爱上一个人,你就懂了。”

那她还是不要爱上,尤其,白慕阳也并非只是书店老板。

“以为什么”白慕阳微微低下头,身子凑得又近了些。

余安安深吸一口气,坦诚道:“我们两家的关系不大好,所以,家长未必希望我们来往。即便是做朋友,也会让家人不开心。我本打算,明天上班就同你辞职的。”

“余安安!”白慕阳眸子陡地暗下,他知道她的心思,但不知她竟放弃的这样彻底。

纵然,她也从未拿起过。

他的心,于那一瞬间做好了决定。但下一秒,身子后撤了些,维持的仍是慵懒闲适的姿态,眼中星辉盛放:“谁说我们两家关系不好的再说了,即便是早些年,奶奶和我爷爷有些许矛盾,也是他们的事。现在我站在这里,是奶奶认可,爷爷也认可的。”

“真的”余安安猝然抬头,撞见他的瞳孔里。

那样遮掩不住的惊喜,瞬间又取悦了他。

白慕阳不由得笑道:“你这些天不上班就是为了这个”

是,也不全是。

最主要的,还是他的身份,和她渴望的平静安宁相悖。

余安安心虚地垂下眸子,手指交错地揪扯着。白慕阳话间不由得带了几丝哀怨:“余安安小姐,和你做朋友可真是不容易。”

“……”余安安张了张嘴,莫名又生出几分内疚。

眼前的人却是忽然微微躬身,一手负在身后,一手递到她的手边,作出邀请的姿态。“今日的舞你已经同别人跳过,那么余安安小姐,可否随我去一个地方”

余安安愣住,她确然是不想再跳一支舞。

“我想,带你看一看我的世界。”

他的世界吗她有过好奇,后来收敛。然而现在思索的,却是在她自己的生日宴上离去,并不合适。

余安安犹疑的片刻,柳慈自一侧走到她的身边,手落在她的肩上,冲她微微颔首:“去吧!”

余安安将手交到白慕阳的手上,随他一道走出门,时延似乎已经久候,车子一路飞驰开得极快。

“我们……去哪”余安安同白慕坐在后排,瞧着两人都是极其严肃的神情,忽然生出一股不安来。

他的世界自她认识他以来,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那晚他被人拎着刀子找上门。若那便是他的世界……

白慕阳手心略有汗渍,整个人紧绷着,这时才侧过身,温声抚慰:“很快就到。”

他带她来这一处,纵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,也是极大地风险。

可能她来过,就会从他的生活中彻底消失。

前几日,时芸便打给他,问他苦肉计的后续发展。纵然,时芸的关注点其实在对话最后,能够问一问时延的现状。

“苦肉计不好用”时芸略有些惊异。

是,是他认准了那个女孩,但是女孩退却了。

“你怎么用的”时芸追问,白慕阳便将大概情形说了说。

时芸听他说罢,不由得笑了:“这姑娘真是不错,那种情形下,第一反应居然是护着你。”

“但是那晚之后,我们再没有联系。”

“啊”时芸愈是惊异。

“两家长辈有些恩怨。”白慕阳的声音愈发低沉。

“哦,”时芸这便懂了,“这也是好事,至少说明人姑娘很孝顺。一边是见过几面的你,一边是家人,自然容易选择。”

白慕阳沉着脸许久不说话,时芸又道:“不过,既然她孝顺,你先去搞定她的家人不就好了。”

白慕阳自鼻腔里“嗯”了一声,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。随即便要挂了电话,另一端忽然又道:“等等!”

白慕阳一愣,果断道:“时延几日后会去你相邻的城市谈一个合作,稍后我把具体时间和地址发给你。”

他出卖兄弟出卖的这么利落,倒叫时芸有些哭笑不得,但仍是无比感激,低低道了声谢谢,转而道:“我不是想问这个,只是忽然想起来你说她从小备受宠爱,家人也许能够接受她和你在一起。那晚,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什么”</p>

只是有些恩怨,就断的这样彻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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