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听到桃七的话,他知道原来他是去了妖族。
而他去妖族是为了什么,他心里也大概有个猜测。
见离醉不说话了,桃七就紧了紧抱着他肩膀的手,跟他说道:“他说他要去确认一件事情,顺带着问问言轻涯当年为何要那样做。”
事实确实是他猜测的那样,离醉的思绪一下子就落在了先前她说得那句话上面。
心里闷闷的,让他很不舒服,不舒服的甚至想要挣脱开她的怀抱。
离醉的衣服已经干了,但他周身萦绕的寒气,却是怎么也无法散去。
桃七扭头瞥了眼齐渊的房间,里头人头攒动,那些医官还都守在那里,时刻注意着他的情况。文網
人多眼杂,想做些什么属实有些不太方便。
桃七收回视线扭头看向离醉,在他耳边问道:“离醉,你困吗”
离醉皱了下眉头,还未开口,突然觉得周围环境发生了改变,而他则是被拉着失了重,朝着前面倒去。
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,反倒是感觉到了一片柔软。
耳边传来一声闷哼,随即便听见桃七喊道:“疼疼疼胳膊我的胳膊离醉,我胳膊断了你快看看我胳膊是不是断了”
眨眼间,桃七施法带着他回到了他的房间,此时,他们两个倒在床上,不过,他是趴在桃七身上的。
倒下时难免控制不住力度,离醉闻言连忙起身,满脸紧张地朝她胳膊看去:“怎么样哪里疼伤到哪里了”
桃七躺在床上看着他,在他拉着她两条胳膊都检查了一遍,并没有发现什么,然后不解地将视线落到她脸上时,便见她笑着朝自己伸出了手,一下又将他给拉了回去。
离醉没有防备,被她拉得再次倒下,不过这次他却是使了力,抬手撑在床上,没有直接像刚才那样压到她身上。
“不是胳膊疼嘛,还拉我,小心我再压到你,让你疼得更厉害”离醉瞪了她一眼,紧皱着眉头问她,“伤到哪里了”
桃七朝他笑着,抬手勾住他脖子,娇娇地撇了撇嘴:“伤到心了,心疼。”
离醉闻言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面上黑了一片,语气却比先前都柔了好多:“胡闹”
勾着他脖子的手用力,桃七想要将他的脑袋压下来,他却梗着脖子,根本不从。
又试了下,还是不行,她就收起笑意,委屈巴巴地问他:“离醉,你讨厌我了吗为何不愿意和我亲近”
她这话问得离醉险些手上一软,跌在她身上。
他黑着脸没有说话,抬手拉开勾在脖子上的手,想要坐起身来。
察觉到他的动作,桃七就顺势起身,趁他坐起来的瞬间,将他压倒在床上。
一股好闻的花香伴随着酒气传来,离醉没再挣扎,任凭她趴在自己身上。
他皱着眉头问她:“你这是上膳堂了,还是怎么回事怎么浑身都是酒气”
桃七闻言低头往身上嗅了嗅,果不其然一身酒气。
“我过来的路上碰到了正要回去睡觉的时衡,他喝多了,身上酒气冲天。”
她身上的酒气,就是从他身上沾染来的。
这也代表着,他们两个肯定近距离接触了。
“你把他送回去了”离醉问她。
“聪明。”桃七笑着点头,一边捏诀,一边朝他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来,“给你看个东西。”
她抬起手来伸到离醉面前,后者垂眼看去。
一道白光伴随着灵力从她掌心脱离,进入了他的眉心。
很快,他的脑海中便出现了一副画面,正是她问时衡愿不愿意娶甘棠的那段。
“沈兄”
“嗯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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