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,小刀脱手,径直飞往了她手里,鹿念接过,轻轻抚摸了一下刀鞘,唇角弯着。
他正在全力压制自己,再根本没有任何剩余的力气去夺回来。
“你为什么回来了?”青年声音里的怒气几乎压抑不住,眼角发红,看着忽然出现在木屋门口的娇小的身影,第一反应竟然是这句话。
“就想回来看看嘛。”鹿念握着那把小刀,不在意道。
那天晚上,刀已经沾染过她的鲜血了,她趁机以此为媒介,下了个小小的咒。
原本,以秦祀的性格,这种贴身武器,是不可能让死于刀下之外的任何人碰到的,是他对她完全大意了。
他显然也终于反应了过来。
青年神情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种冰冷的死寂,“随便你想做什么。”
拿他回去研究,或者叫人来,拿到赏金,顺便在死前,让他们都欣赏到他的狼狈。
鹿念缓缓走近。
他被自己的封印魔法压制着,已经完全变成了血族的容貌,因为强行忍耐,唇已经被自己咬破,缓缓渗出的血珠,将原本淡色的唇染深了色,原本清俊,凉薄如冰的长相,竟然隐隐透出了几分艳治,
她轻声说,“我可以给你喝血的,我不在意。”
“你疯了?”他抬眸,声音嘶哑,用尽最后一丝神志。
“我不是人哦。”鹿念说,“我是魔女,家原本就在这个森林里,严格来说,和吸血鬼是一家人呢。”
她挽起自己袖子,露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臂,很慷慨,“想喝哪里的?”
鹿念忽然又想起,不对,她学过的知识里,要蛊惑男人,这样似乎不对,她忙放下袖子,手忙脚乱,想去脱下自己的外衣,可是,她还裹着秦祀给她的那些衣服,她手忙脚乱,根本解不开。
她气得把好不容易解开的围巾扔在了地上,长出了一口气,月色下,露出的一大片后颈皮肤,光洁如玉。
她还没来得及继续,“哎。”
力道实在过大,后颈传来一阵迟来的刺痛。
那一晚上,再度下起了大雪,大雪封城。
青年略长的黑发垂落下,遮住了眼睛,他一动不动,埋首在她颈窝,呼吸淡淡的,落在她颈窝里,有些痒,他很少有这种慵懒而毫无防备的神态,像是终于归巢的兽。
鹿念觉得浑身魔力都很充沛。
她手指微微抚过男人的黑发,把玩着,他长睫垂着,依旧这么搂着她。
这么满足的时候,鹿念忽然想起他之前说的。
宁愿死,也不想变成吸血鬼。
“你不能把我丢下。”鹿念楚楚可怜的说,“现在,你死了,把我丢下,我怎么办,我要变成寡妇了。”
他原本已经稍微镇定了下来,听了这个词,耳尖默默的红透了,什么也没有反驳出。
鹿念现在在他面前很是放肆,他正常的时候,和变成血族时的模样截然不同。
“我可以帮你。”鹿念说。
“其实是个假象魔法,可以让别人眼里的你变回以前的样子。”她轻松的说。
“然后每周,像刚才那样。”她说,“生活都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啦。”
和魔女结契,总是有诸多好处的,她们可以实现很多结契者的愿望。
不过,作为代价,此后一辈子,身心都要彻底献给魔女。
男人声音还残余着低低的哑,“……每周?”
“已经很少了。”鹿念气鼓鼓的,还是不情不愿说了实话,“不过,等次数多了后,就可以放宽到一月或者一年一次。”
“但是。”她忙补充,“你可不能背叛我,你要是背叛我,我可以单方面撕毁契约的,到时候,你还得去自杀。”
女孩眼睛又大又圆,清澈又干净,映照着月色。
他无声的笑了,唇微微弯起,搂住她的手臂紧了一些。
鹿念直起身子,“以后,我们一起去外面旅行吧。”
她嘀咕,“假象魔法对一般人可以有效,但你要是想回骑士团的话,估计就不行了。”
其实更大的原因是——
他是要娶她的!!
她可不敢明目张胆再去帝都,那些司教眼皮底下晃悠。
外面的世界很广阔,她一直想出去见见,不过只有因为一个人,而且她魔力虽然强大,但是身体甚至比普通女孩更加柔弱,被近身或者被偷袭,根本应付不了,她也没有任何在外生存的经验和能力。
“你要保护我。”她吸了吸鼻子,可怜巴巴道。
这下,他们都是一样的身份了。
不过,和她不一样的就是,就算不用魔法,光凭借剑术,他也能够在外谋得很好的职位,也能保护好她。
他捡起落在地上的外衣和围巾,给她裹好,垂着眼,“……嗯。”
是答应的意思么?
鹿念靠在他怀里,舒服的眯着眼,享受着无微不至的服务。
“果然我们族,蛊惑男人都很厉害。”鹿念得意洋洋的炫耀,“以前我们有个大长辈,据说特别厉害,一辈子,蛊惑了99……”
他面色沉了下去,手指不自觉的用了力。
“疼疼疼……”鹿念叫出了声。
“我还是第一次出来!”她冲他保证,“我只有你喔,别的……”还没来得及。
话还没说完,唇已经被堵住了,一个充满了占有欲,暴躁凶狠的吻。
“你一辈子都离不开我啦。”女孩皱了皱鼻子,得意道,“你需要我的药。”
“不会离开。”他低声说,让她更好的靠在他怀里。
他可能,更加中了一种叫爱情的药。
对她一见钟情,为她神魂颠倒,仿佛是生生世世的应允之事。,,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