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呐!怎么弄成这样?”佩莲看见灰头土脸的吉尤达被背进房间,捂嘴一阵惊呼。
立体机动装置的事情涉及一年半后的刺杀任务,属于家族的机密,并没有对族人公开,所以两个人只说是训练中不小心伤到了。
将吉尤达安全送到,达沃亚便离开了,还有不少族中事务等着他处理。
吉尤达向他道了声谢,目送他走出房间。
在他眼里,达沃亚除了头脑稍微愚钝,其他方面都很不错,光明磊落,不拘小节,这些都是地牢中那位当哥哥的比不了的。
佩莲送走达沃亚,马上小跑着回来察看吉尤达的伤势,当看到他血淋淋的脚底板,嘴里细碎不断,不停地埋怨匹斯家族的训练太过危险。
她让吉尤达坐在床上,自己则去欧卡萨的房间找来外伤药和纱布为他处理伤口。
自从半年前吉尤达父亲奥豆萨暴走被关押在地牢,佩莲就成了这家中的常客,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,但从欧卡萨阴郁的神情不难看出,奥豆萨一定是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。
吉尤达打心底里感谢佩莲。
父亲出事后,母亲的情绪一直非常低落,虽然他有意想要安慰母亲,但都以她的一句“我没事”收尾。
可能在她的眼中,自己还是个不大点儿的孩子,是她需要保护的对象,而不是倒苦水的对象。
所以那段时间里,家里的气氛沉闷压抑到了极点。
后来佩莲从吉尤达口中大致了解了情况,便经常陪在欧卡萨身边,陪她买菜做饭洗衣服,还经常找各种借口留宿,跟欧卡萨睡在一起。
在她死缠烂打的攻势下,欧卡萨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,两人成了忘年闺蜜,在那之后,她脸上的笑容才渐渐多了起来。
现在佩莲约等于在这儿住下了,偶尔回去打扫一下房子或者取些东西,家里多了个大美女,吉尤达自然也欢喜得很,两人现在的相处就如同姐弟一般。
“佩莲姐,你看我这脚板子,跟你头发是一个色号。”吉尤达将脚丫子抬在佩莲头顶道。
佩莲一巴掌拍开他的脚,没好气地责备道:“还嬉皮笑脸!伤成这样你妈妈看了不得心疼死。”
“哦?那佩莲姐心疼吗?”
“我心疼个鬼,你嗝屁了我都不带心疼的!”
佩莲将干净毛巾泡在温水里浸湿,拧干后为他清洗伤口,这一路下来殷出了不少血,草屑灰尘被一并凝结到深红色血块儿中,不洗干净很容易感染。
尽管她动作很小心轻柔,还是疼得吉尤达龇牙咧嘴,他倒吸着凉气嘱咐道:“佩莲姐,可不带跟我妈说的啊!”
佩莲斜了他一眼,“就你这伤口,走路肯定一瘸一拐的,还能瞒得住不成?”
“我尽量不让她看出来呗。”
“你还是省省吧!别硬撑着,不然伤口更难愈合了。”
佩莲将毛巾按回水中重新洗干净,捧起吉尤达另一只脚继续处理伤口,“现在知道后悔了?以后可不能这么玩命训练了,听到没?”
吉尤达乖巧地点点头。
不多时,两只脚都已经涂上药液裹好纱布了,佩莲手背拭去额头上的汗珠,上下打量着他问道:“还有没有别的伤口了?”
吉尤达浑身摸了摸,的确有几个部位隐隐作痛,应该是操作立体机动装置时撞上一些细小枝叶留下的伤口,没什么大碍,便摇了摇头。
但佩莲还不放心,伸手来解开他上衣的纽扣,吉尤达往后一歪,死死抓住自己的领口,作惊恐状。
“使不得使不得,为时尚早!”
佩莲脸上浮起一抹绯红,往他腿上狠狠拧了一把,嗔怒道:“脑袋里一天天净想些什么不健康的东西!”
然后侧坐在床上拍开他的手,将他的上衣解开来,便见那肌肉轮廓稍显的白嫩胸膛上斜着几道淤青,十分扎眼。
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,吉尤达条件反射般地缩了缩,正准备再开口打趣一下,却见她眼眶湿红,银牙紧咬着下唇。
刚到嘴边的玩笑话生生咽了回去,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个如洋娃娃般漂亮精致的红发女孩儿。
她美眸中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,鼻尖微红,鼻翼一颤一颤的,气息中也带着轻微的啜泣。
“干嘛呀佩莲姐,别哭啊!我以后会小心的!”吉尤达用衣服将伤口重新盖住,服软道。
可没想他一开口,佩莲更忍不住了,情绪瞬间决堤,眼角豆大的泪珠成串滚落。